山花都是糖

有刀有糖。

风和你

/魏白魏无差。

/酒吧老板魏和叛逆学生白。


     “我一直在这里,等风也等你。”


     白敬亭第一次见到魏大勋的时候,他就站在酒吧舞台上正经地唱着这句词,头上一撮刘海被汗水打湿,安安静静地趴在额头上。


     说起来也不过一面之缘而已。


    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,魏大勋在回家的路上顺手救下了被混混围住的满脸是血的白敬亭。


     “要不是那孙子带的人多,小爷我三分钟就把他打趴…诶!疼疼疼!你你你轻点!”


     蹲着给他上药的魏大勋一下没忍住,笑出了梨涡。


     两人倒是自此熟了起来,小白啊大勋啊叫的顺口。按魏大勋的话说,这可是段儿过命的交情。


     白敬亭出入“魏了谁”酒吧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

     无论他什么时候到,魏大勋总是会给他调一杯度数极低的酒,然后笑着听他把近来的好事趣事烦心事一股脑的倒出来说给自己。


     他的梨涡真好看。白敬亭想。


     打闹里过去的日子越来越多。他们或许明白,又或许没人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

     他们也曾经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。


     可是唐僧取经九九八十一难,关关致命,哪里会有什么一生喜乐安康。


     那天,哭喊声与打骂声掩盖了救护车的低鸣,白敬亭将诋毁魏大勋的同学打成了重伤。


     那天,“魏了谁”酒吧亮了一夜的灯,魏大勋终于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等的人。


     白敬亭被记大过停学禁足,直到他可以出来,魏大勋却走了。


     被染成木色的大门早已经落了锁,只留下了墙上的一句话。


     “不值得。小白啊,好好学习吧。”


     白敬亭就地坐下,望着外面灰色的天。


   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少年站起身,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白色的墙。


     “成吧。”


     后来啊,白敬亭就真的敛了一身的自傲与锋芒,开始认真学习,凭着聪明的脑子,生生把失了两年的课压到一年里补习,一年后考上了市里一所数一数二的医科大学。


     什么都没变。又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换了一轮。


    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,多年前的那个人仿佛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插曲,再也没有人提起。


      可就在将要出国的前夕,白敬亭却退了机票,不顾身边人的反对与父母的威胁,带着所有的积蓄在城西一条寂静的古街上开了家酒吧。


     光顾的人形形色色,却总有人问起同一个问题。


     酒吧的名字为什么要叫“等风和你”。


     白敬亭也就端起一杯酒,缓缓说起当年的故事。


     日子就这么过着,四年,也许是五年。


     酒吧中的员工也渐渐的习惯了一个规矩。


     无论风雨,酒吧永远不能锁门,就算夜间也一定要留一盏灯。


     默契的没有人过问。


     “不过是路过看看而已,反正也遇不到他,他早应该在国外了。”魏大勋呼出口气,迷迷糊糊地沿街走着。


     这棵是他和自己一起种下的柳树,那边超市卖的薯片他很喜欢吃,河堤边的空地上他们一起放过风筝……


     那些曾经自我欺瞒的情绪一瞬间涌了上来,魏大勋方才发现,自己心里早已经满满的都是他。


     有什么用呢。


     他凭记忆走向“魏了谁”酒吧的方向,那里早就易了主,成了一家新的店面。


     魏大勋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。


     入眼是一片安静又不显厚重的木色,倒是意外熟悉的布置。魏大勋偏了偏头,仿佛看见自己正坐在吧台后面,将一杯调好的酒递给发着呆的白敬亭。


     被身旁邀他喝酒的人打断了思绪,微微一怔,再回神看去,却是什么都没有了。


     魏大勋甩甩头,大约是店主觉得装修麻烦吧。


     拒绝了邀请,几步走向一边熟悉的空旷舞台,魏大勋调好话筒,缓缓地唱出了记忆中的那首歌。


     “我一直在这里,等风也等你。”


     后面的词还未唱出,魏大勋异于突然加入的吉他伴奏。


     只是回身看去,那颗不能再熟悉泪痣还是惊的魏大勋不知所措。


     话筒掉在地上,发出沉重的撞击声。


     “小……小白啊,那……那个…真巧啊……”


     “是啊,真巧。”


     “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。”


     白敬亭紧紧抱住魏大勋,如是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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